浮舟

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

【沙德林】幽灵

#造沙力万X葛温德林的架空谣

#当葛温德林被吞噬时,沙力万是否为终于抹除了永远成为不了的old money而欣喜?

 

七千万亿次月亮升起,有一晚它失败了。

我开始记起这美丽梦魇时早已年过花甲、广负盛名。熟识我的人称呼我为“主教大人”而非“艾雷米亚斯的沙力万”,而我平等地称呼他们所有人为“我的孩子”——即便我们之间的爱并不纯洁诚实。

或者我们从未像天父所要求的的那样相爱过,遥远的、上次的我体验到“爱”是在我母亲的怀抱里,她将乳头填给我,而我含住——我吃奶直到七岁,只因我的母亲是个疯子。她哺育我,如树般站在村口等待永不会出现的父亲,再回过头来哺育我。七岁之前我习惯了同样如树般站在她脚旁,青苔爬上她的衣裳也爬上我的,村里的神父抱走我并教会了我诵读圣经。十二岁国王取道艾雷米亚斯,他的车辇仿佛黄金的太阳。那仪仗打开了我的眼睛与心,也正是从那一年开始我决定离开,离开艾雷米亚斯并爬得更高。二十二岁我成为伊鲁席尔教区的牧师,镇长分给我一幢老迈沧桑的贵族别庄,当大门开启,蓝血蚂蟥们令人窒息的气味扑面而来。

“上个牧师住的小屋太破了。”他说。

“听您的安排,先生。”我答。谦卑的态度是一个好神父应有的品格,虽说主不在乎那是否是由骨子里往外的谦卑。所有人都是一具具日新月异的空壳,要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所以我实际并不曾尊重那个市长,更何况终有一天比他更尊贵的人都要俯首于我。他的秘书替我把行李堆进壁橱,柳絮从窗口飘进来,堆成地板上雪白的一团又一团。我按部就班地送客、打扫、进食、晚祷,我仍保持着晚祷的习惯是因为我不能忘了自己是一名神父而非纯正的政治家,然后我上床睡觉。

午夜时分一些柔软的东西埋住了我的鼻子,那让我清醒过来,并看见满屋柳絮。我扫去它们,接着尝试入睡。当太阳升起,我睁开眼,门窗紧闭,而洁白的该死的柳絮如阳光再来。

我忍气吞声,此后七夜夜夜如此。

无论罪恶还是美德,走过七个循环业已足够。第八天黄昏我在门外坐下,打算一探对手究竟。当柳絮爬过皮肤的瘙痒再度升起,我睁开双眼——

于是我见到它。我见到我洁白美丽的幽灵。我愿向你描述它纤细的身材与颀长的肢体,淡淡的光晕笼罩着它,那晚月光如纱。近乎透明的织物自它头上倾泻而下,那令我看不清这幽灵的面目,而一股比国王仪仗更强烈的力量震慑住我,它令我久久不能说话。

那一刻我明白了:就算我最终当上教皇,有一种东西也是我永不可能得到的。那令我震怒,怒火燃起的顷刻间幽灵便消失了,仿若不能承受这灼烧一般,此后再不曾出现。我刻意地遗忘了它,直至我阅尽千帆,饱览世事。当我再度记起它时我开始想念它,我想念那晚无瑕的月光与我无言的幽灵。

所以你看,我特意回到伊鲁席尔,取回了它埋在柳树底下的骨头。

要找到这玩应儿可花了不少时间,但绝对值了,朋友。这是我美丽的旧幽灵,洁白,优雅,圣洁。我在等它终有一日归来,我相信它会回来。

它一定会回到我身边。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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